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遥远的星光

第二章

唐越为了生计,在铁路货场找了一份扛大包的工作,尽管每天都要步行很远的路程,但他别无选择,他得养活自己和老妈。

江桥抗战的硝烟渐渐散去,日本鬼子占领了省城卜奎,这是1931年11月。第二年东北全面沦陷,3月伪满洲国成立。此时,虽然已经到了春天,这座城市依然笼罩在一片死寂的氛围之中,看不到春天应有的欣欣向荣的景象。

在卜奎老城墙的南城门上,“迎恩门”三大字被砸掉,改写成了“满洲国”三个字,这是对城市历史和人民尊严的侮辱。太阳就要从西城门落下去了,唐越孤单地走在街上,一天的劳作令他十分疲惫。街两边的店铺一派萧条,人们低着头匆匆地赶路,生怕惹恼了在街上巡逻的日本鬼子。

民国开始,卜奎城人口增长到近10万,她的人口规模同内地省城无法相比,但是在边疆就算是大城市了。建城200多年的卜奎,充满了浓厚的边城气息,街道两旁矗立着红砖青瓦的建筑,多是中西合璧的风格,也有俄式日式的建筑错落期间。这些建筑见证了这座城市的兴衰,承载着岁月的痕迹。

宽敞的街道上,人们行色匆匆,有些人身着长衫,头戴礼帽,一副绅士模样;有些人西装革履,或洋裙旗袍,尽显时尚;更多的人身穿短褂、大裆裤,一看就是出力气、干苦活的人;偶尔还能看到穿着达斡尔族长袍、满族长袍的人,仿佛提醒着大家这里曾经是游牧、渔猎地区。街道两旁的店铺招牌高悬,有传统的绸缎庄、钱庄、药铺,也有新式的百货商店、剧院和电影院,但是客人寥寥无几。偶尔有日本军车驶过,引来路人的侧目。

唐越想起了卜奎城从前的繁华,大小店铺的门窗敞开,展示着各种商品,吸引着顾客的目光;街边的小摊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,从日常用品到地方特色小吃应有尽有,摊主们热情地叫卖着,声音在街道上回荡,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食物的香气,让人垂涎欲滴。马路上,一辆辆马车穿梭而过,马蹄踏踏,车夫们挥舞着马鞭,驾车穿梭于行人和车辆之间。。。。。。

这座曾经充满了生机与活力的城市,如今死气沉沉。此时的东北笼罩在白色恐怖之中,人们的心中没有了希望。看着这一切,唐越心中充满了愤怒和无奈,这都是日本侵略者带来的,他们剥夺了东北人民的自由和尊严,让这片土地陷入了深深的苦难之中。

唐越正走着,突然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。他回头一看,是他的老战友、老同学钟文楷。

唐越和钟文楷的关系可谓深厚,1927年,他们同时考入了东北军十八师军事教导旅特务连,成为了战友,两年后,他们随队参加中东路战争,失败后又都被苏军俘虏。在苏联,红军在战俘劳动之余还给他们上课,讲授共产主义理论,唐越和钟文楷相当于一起接受了共产主义思想启蒙。1930年,他们被释放回国,二人相约,一同考入了东北陆军讲武堂黑龙江分校。

1931年春,唐越由于反对军警无辜抓人而被学校开除,差不多有一年了,他和钟文楷一直没有联系。

钟文楷上前握住唐越的手,他们互相询问了彼此的近况。钟文楷对唐越说:“走,咱俩去喝一杯,慢慢唠。”唐越点点头,跟着钟文楷拐进了胡同里的一家小酒馆。这家小酒馆叫吉祥春,因为开在胡同里,不太引人注意。

唐越和钟文楷走进小酒馆,一股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,墙壁有些泛黄,上面挂着一些老旧的画作,天花板上的吊灯散发着昏暗的光。酒馆里的桌椅都是木质的,看上去有些年头了,但还算干净。酒馆的柜台后面有一个架子,上面陈列着酒坛子。酒馆里有零星顾客,他们喝着酒,聊着天,人人脸上都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神情。

唐越和钟文楷找了一个角落的桌子坐下。钟文楷叫来了伙计,点了一壶聚源涌小烧和四个小菜。他们一边喝酒,一边聊了起来。

钟文楷先问了唐越的近况,然后告诉唐越,讲武堂毕业后他当了排长,江桥抗战失败后,他也脱离了部队,现在在叔叔的店里帮忙收山货。他对唐越说:“你别再去铁路货场了,那活儿多累呀,挣得还少,跟我一起收山货吧。”唐越考虑了一下,决定接受钟文楷的邀请,跟他学习做生意。

钟文楷征得了叔叔的同意,唐越便做了裕草堂山货店的伙计。

唐越从此跟着钟文楷走遍大小兴安岭,他们收的山货包括木耳、蘑菇、榛子、松子,秋天也收各种野果,比如蓝莓、菇娘、山里红,冬天能收的东西就更多了,哈什蚂、飞龙、野鸡、兔子,有时也收狼皮、兔皮、狐狸皮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唐越和钟文楷的生意越来越顺,也得到了钟叔的夸赞。他们每次出门做生意,都要十天半个月,每天吃住在一起,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兄弟,钟文楷抱怨国民政府不抵抗,丢失了东北河山,唐越则常常感叹自己出身军人,却报国无门。

一天晚上,钟文楷和唐越在山货店后屋喝酒。酒过三巡,他突然压低声音,对唐越说:“唐越,有个秘密我一直没告诉你,其实我现在在为苏联工作。”

唐越心中一惊,手中的酒杯差点没拿稳。他瞪大眼睛看着钟文楷,示意他继续说下去。

“我知道你也痛恨日本鬼子,所以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,为苏联红军提供日本侵略军的情报。咱俩曾经一起在苏联接受共产主义思想的教育,我相信你的内心和我是一样的。”钟文楷的目光坚定而真诚。

唐越听了这番话,只觉得热血沸腾,内心久久不能平静。他知道这个老同学是了解自己的,他也知道这个老同学身上充满了正义感。

“我……我愿意加入!”唐越的声音有些颤抖,但却充满了坚定。

钟文楷握住唐越的手,用力地点了点头。唐越愿意为抗日尽自己的一份力,只要能早点把鬼子赶出去,他不在意是为苏联工作还是为义勇军工作。

几天后的一个下午,在山货店后屋,钟文楷一脸严肃地对唐越说:“我请示了上级,得到批准,从此你的代号叫山雀,是咱们组织里的一员了。”

“山雀?”唐越有些激动,有些兴奋,他感到自己真正的有价值的人生开始了。

“我们是单线联系,你的联系人就是我,我的代号叫狍子。我们是为共产国际工作,上级机关在苏联伯力,我们是共产国际卜奎军事情报站,其他的情况你先不必知道。”

“我懂。这是组织原则,是安全保障。”唐越说。

此后的一段时间,唐越就跟着钟文楷学习拍照、发报、窃听、开锁、跟踪、记忆、化妆等一些特工技术。作为特务连出身的唐越,本身就有一个好枪法,侦查、爆破、驾驶、拍照等技术也不陌生,这是他的优势。有时两个人进山收货,走到山林深处,还会练习一下拳脚。

这天夜里,钟文楷拿出一架微型照相机交给唐越,“我们需要了解日军机场的情况,你要到机场周围,把机场的情况拍摄下来,包括飞机、跑道、机库等。这是组织交给你的第一个任务。”

唐越接过照相机,心里有些兴奋。“请你放心,我一定完成任务。”

钟文楷点了点头,说:“各种情况要事先想到,各种准备要事先做好。我知道你会面临很多问题,但相信你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。毕竟是第一次单独执行任务,有什么问题就问我。”

唐越深吸一口气,心中虽然有些紧张,但是眼神里透出一丝坚定,他知道这次任务的危险性,但他毫不畏惧,心中只有一个信念:完成任务。

唐越小心翼翼地收好照相机,开始策划如何潜入日军机场附近。

为了完成好这次任务,唐越特意留了胡子和头发。他还把自己打扮成一个农民,到机场附近去转悠过两次,发现整个机场被三重铁丝网包围着,鬼子把守得十分严密,有岗楼,有巡逻队,不许百姓靠近机场。但是机场周边是草地,偶尔有老百姓来这里放羊,鬼子对此司空见惯,管理相对松懈。有的区域荒草长得很高,还有一些树木,便于隐蔽。

十几天之后,行动终于开始了。早晨从家里出来时,他就跟老妈说今晚住在裕草堂,不回来了,老妈也没在意,之前他也在店里住过。吃过晚饭,他弄了一点白灰洒在自己头发上,看起来又脏又乱,特别是分不清是黑发还是白发;又穿上一件破旧的外衣,戴上一顶草帽,这样看起来就完全是一个农民了。他知道,这次任务非常危险,自己必须小心谨慎,不能有任何闪失。唐越看着镜子中的自己,满意地点了点头。

到了下半夜,万籁俱寂。唐越带上一把镰刀和一根放羊鞭,小心翼翼地打开山货店后门,探头观察了一下外面的情况。街上空无一人,只有鬼子巡逻队的脚步声在远处回荡。他深吸一口气,定了定神,然后迅速地融入了黑暗中。

他身手敏捷地穿过一条条狭窄的街道,避开了鬼子的巡逻队。他的心跳得很快,但步伐却非常坚定。终于,唐越来到了出城的路口,鬼子在这里设了岗哨,他躲在暗处,观察着站岗的鬼子,趁着鬼子换岗,他越过残破的城墙,钻过铁丝网出了城。

一路上,唐越小心翼翼地前行,他不时停下来,观察周围的情况,确保自己没有被发现。终于,唐越来到了飞机场附近。虽然是深夜,鬼子对机场的警戒依然非常严格,探照灯晃来晃去,铁丝网内外不时有巡逻队经过。他藏在草丛中,利用夜色的掩护,观察着飞机场的情况。他看到了几架飞机停在跑道上,还有一些汽车,巨大的帆布覆盖着什么物资。

他小心翼翼地躲着鬼子巡逻队,谨慎地匍匐前行,尽量接近铁丝网,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拍摄位置。接下来就是等待天亮了,可是这样的等待是非常艰难的,蚊子的叮咬让唐越无法应付,他又不敢做太大的动作驱赶蚊子,被咬得浑身上下全是包,奇痒无比。

朝阳渐渐升起,天空亮了,大地上的万物越来越清晰,唐越拿出照相机,对着铁丝网内的飞机场进行拍照。也许是第一次执行任务,他有些紧张,手指微微颤抖,但仍尽力保持稳定,尽可能清楚地拍摄机场内的飞机以及跑道等情况,他知道每一个细节都至关重要。拍了一些照片之后,唐越又潜行到机场另一侧,又拍了一些照片。

就在唐越准备离开的时候,远处的鬼子巡逻队发现了他,几个鬼子大声喊叫着,朝唐越的方向赶来。唐越心中一沉,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。

但他并没有惊慌失措,迅速将照相机埋在草丛里,并捡起一根树枝压在上面。然后从草丛中站了起来,嘴里喊着“咩——咩——咩——”,装成一个羊倌,朝着鬼子走去。几个鬼子包围了他,问他是干什么的,唐越回答说自己家的羊丢了,出来找羊。

鬼子们不相信唐越的话,夺下了他的镰刀,搜了他的身,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。他们又问唐越是哪里的人,唐越说自己是附近四家子屯的一个农民。带队的鬼子军曹还是不相信,他非常狡猾地打量着唐越,然后派了两名鬼子押着唐越,要到四家子屯去验证他的身份。

唐越只好跟着两个鬼子朝村子走去。一路上,他寻找着逃跑的机会,当走过一片树林时,他突然身子一闪,躲在一棵大树后。两个鬼子朝他扑来,他侧身一闪,避开了鬼子的攻击,同时抓住了一个鬼子兵的枪管,拔下了刺刀,向鬼子刺去。鬼子反应极快,一侧身避开了唐越的攻击,同时挥起手中的枪,向唐越砸去。唐越低头躲过,手中的刺刀一挥,在鬼子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口子。就在这时,另一个鬼子也扑了过来,唐越不得不分心应对,他一个侧身,躲过了鬼子的攻击,趁机一脚将鬼子踹倒在地。

这时,钟文楷从林中快速冲了过来,看到钟文楷,唐越心中一喜。钟文楷的身手也十分矫健,他避开了鬼子的攻击,然后挥起手中的匕首向鬼子刺去。鬼子侧身避开,手中的枪刺向钟文楷腹部,钟文楷一侧身躲过了鬼子的攻击,鬼子转过身来,扣动了扳机,子弹贴着钟文楷耳边擦过。此时唐越正向另一个鬼子发起攻击,他手中的刺刀直插鬼子的喉咙,这个鬼子眼睛一瞪,倒子地上。剩下那个鬼子脚步也乱了,手上也没了准头,又开了两枪,谁也没有打中。唐越纵身一跃,抱住鬼子的腿,鬼子摔倒在地,钟文楷扑上去,一刀插进鬼子心窝。

“你怎么来了?”唐越问钟文楷。

“昨天晚上,从你出门我就一直跟着你,这是你第一次执行任务,我特意在暗中保护你。”

唐越朝着钟文楷笑笑说:“我把相机埋在了草丛里,咱们得赶快回去找。”

“来不及了,快走。”钟文楷话音一落,远处就响起了枪声。

鬼子追来了,二人只好快速撤离了。

第二天,城里各处都张贴了抓捕令,悬赏捉拿一个羊倌,抓捕令上的画像看上去是个40多岁的人,乱蓬蓬的头发,乱蓬蓬的胡须。看起来画像的人水平也不高,画得跟唐越没什么相似度,唐越甚至站在抓捕令前看了一会儿热闹。

几天过去了,鬼子在城里和附近几个村子搜查了好几遍,一无所获。可是他们损失了两个士兵,终归不肯甘心,就烧毁了四家子屯几间草房,声称这几处房子离机场不够远,以泄心头之恨。

照相机还没有取回,唐越十分焦急,钟文楷却说再等几天,等风头过去了再行动。于是又过了几天,二人在一个深夜出动了。

他们来到飞机场外,来到了唐越埋相机的大致位置,小心翼翼地在草丛中寻找,终于找到了唐越留下的记号,在树枝下面找到了相机。唐越拿起相机,轻轻地吹了吹上面的尘土,然后递给了钟文楷。

“咱们得赶紧离开这里,万一被敌人发现就麻烦了。”唐越说道。

钟文楷点了点头,二人便迅速离开了草丛,向远处跑去。他们一路上小心翼翼地避开敌人的巡逻队,终于安全地回到了城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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